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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话渭南|乡愁上的华州南塬

发布时间:2024-02-06 20:06:4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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渭南综合广播 | 对话渭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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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卓武,陕西省渭南市华州人。中国诗歌学会会员,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,渭南市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先后发表于《解放军报》《中国军工报》《前卫报》《陕西日报》《陕西政协报》《西安晚报》《延河》《诗选刊》《延安文学》《陕西诗歌》《冯站长之家》等报刊和网络平台,入选《2016中国网络诗歌精选》《长安风十人诗选》《长安风诗选·中国当代诗人卷》等,著有长篇小说《蕴空山传奇》《楼观》,诗集《董卓武华州诗歌作品选》等。‍

华州南塬是一个宽泛的地理概念,当地人一般称高塘塬。这里以高塘镇为中心,周边有大明、金惠、东阳、圣山四个乡镇,我们那时候叫公社。撤乡并镇后,现在只有高塘和大明两个镇,管辖整个塬区。这一片塬区过去很偏僻,也很封闭,因为它高高耸立在华州西南部,从塬下经过根本不会想到上面还有一大片沟壑纵横、台塬层叠的世外天地。因为偏僻和封闭,这里形成了独有的民风民俗,世世代代的塬上人在这里耕种生息,繁衍至今。20世纪60年代,我在这里出生,又在这里长大。已那年高中毕业参军入伍,走出华州南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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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是走出了华州南塬,但根还在心还在华州南塬,纯朴的南塬培养出来的纯洁朴实的感情还在华州南塬!离开华州南塬以后,我就有了老家、故乡,这是华州南塬以另外一种方式把我和它紧紧相连!在这样的背景下,我一边在他乡行走,一边回望时而近时而远、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华州南塬,把它融进了我的文学创作之中。

生活艰辛却如诗

在塬上的生活,做农活是很辛苦的。土地承包责任制以前,孩子们几乎不参加劳动,除了上学,就是满天野地玩,那时候的记忆里全是无忧无虑和快乐。土地分到各家各户的时候,我们大都长到十三四岁,正是能帮助家里干活的年纪。上学之余,我们就全力参与到家庭的劳作之中。虽然有年少的虎劲,可我还是经常被农活的累和重干到急眼。这只是一方面,最难受的是那种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完、能干到头的无望和无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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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当离开了南塬,隔开一段时间,数年、数十年;隔开一段距离,几百公里、几千公里,再回望当初的南塬,我突然觉得它竟是那么美好、那么纯洁、那么难忘,像一首首诗歌一样,在我心胸里蹦跳。这个时期,我写下了很多关于南塬,也就是高塘塬的诗歌。如《我的高塘塬》《高塘塬,关中东部之渭河南岸》《高塘塬上生长庄稼也生长父亲》《山水如画高塘塬》《不忘初心高塘塬》《高塘塬最近也最远》《一路回家》《梦想开始的地方——致母校高塘中学的青春年华》《高塘塬上的光阴》《挂在乡愁上的柿子》《华州的麦子》《到了部队,才有了故乡》等等,从名字上就能感受到浓浓的高塘塬情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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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些诗中,塬上生活的艰辛和苦难不见了,高塘塬成了一片干净又美好的世外桃源。这不是我的选择性遗忘,而是因为那些艰辛和劳作在经过岁月的沉淀之后,已经转换为我精神世界里一抹亮丽的光,照亮了过去,也照亮了现在和将来。曾有一位朋友对我说,他从连霍高速经过,看到路上高塘方向的道路标示牌,就在心里想起我,想这就是董卓武老师的高塘塬!我听了挺感动,高塘塬在我的诗中有了生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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蕴空山上有传奇

历史上,华州南塬发生过很多传奇的故事,蕴空山悬棺就是其中一个。有民间传说,在明末清初时期,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的四子朱慈烺国破外逃,几经辗转,最终来到秦岭北麓的华州南塬上。朱慈烺在南塬上安顿下来以后,秘密联络明朝旧部人马,干下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——反清复明。朱慈烺虽然占据高塘塬地势之利,但随着清政府统治力量的逐渐强大,复明的愿望最终却成为泡影。朱慈烺抛却心中的国仇家恨,来到蕴空山削发为僧。在他圆寂的那一刻,他终于明白了,世间万事都不过是一场蕴含空意的梦,既无可争,也无可恋,他遗言让弟子把自己的尸柩悬空而葬,四周不着泥土,喻义一切蕴空。依据这些传说故事,从小就在蕴空山下生活和长大的我创作出了长篇小说《蕴空山传奇》。2016年12月,《蕴空山传奇》由陕西新华出版传媒集团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。

在这篇小说中,我首次用到了华州南塬这个概念。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熟悉的一片地域,这里有他深厚的生活根基,有他的感情寄托和精神源泉。华州南塬于我就是这样。《蕴空山传奇》虽然是讲故事,但实质上和我那些关于塬上的诗歌作品一样,还是在表达对华州南塬的那种朴实朴素的感情,一种从小生于兹长于兹的天然情怀。小说中有两群相隔三百年的孩子,一群在明末清初时期,一群在20世纪80年代,虽然所处环境、时代不同,但都有我自己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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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之前的诗歌作品和小说《蕴空山传奇》以及另外一部长篇小说《楼观》,现在来看,“小我”情怀明显,过于浅显直白,表象化的东西多,没有写出“灵魂的深”,文学和艺术性还不强。当然,以我的水平和能力,能不能写出“灵魂的深”“生命的深”,现在还不敢妄言。但我有一个目标,就是要努力写出“南塬的深”。最近在《延安文学》上发表了一个中篇《家不是老的家》。写的是在现代化和城镇化大背景下,南塬和其他广大农村地区一样,出现的某种衰败和凋落。老屋塌了,人进城了,庄稼地没人种了,现实的南塬和精神的南塬都到了不知道往哪里走的地步。老了的家不再是家,没有了鸡鸣狗叫的烟火,后辈没有人再想回去住,这是老家的悲哀,也是农村发展的悲哀!在这篇小说里,我表达了对南塬命运的担忧和关注,算是在“南塬的深”上开始了初步的探索。写作没有自己熟悉的领地,没有对过去的深情,就没有对未来的向往,就会落入空洞、做作和虚情假意。真实状态的写作,总是从最熟悉的人、事、物开始,从对它们的感受开始,然后再扩展到更宽广的想象之中。所以,我的写作还要继续坚持我的“南塬之路”,希望华州南塬能带给我不竭的灵感和力量!‍

编辑:祖钰

初审:刘莹

终审:周新宏

编辑:葛祖钰